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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奎琳·杜普雷的軼事典故有哪些?她是怎麼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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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姬和大提琴

傑姬出生的前一夜,是五十年來最冷的一天。當初媽媽怎麼也懷不上她,弗雷澤醫生給她開了一種雌激素之類的血清。注射的時候,醫生打趣道:“這孩子會成爲賽馬冠軍!” 打我記事起,媽媽就用音樂同我們姐妹倆嬉戲。一天,無線電里正在播一檔介紹管絃樂器的節目。媽媽隨着音樂的節奏將熨斗移來移去,傑姬也隨着媽媽的動作來回搖擺着。長笛,雙簧管,單簧管逐一上場,緊跟着的是小提琴。隨着大提琴聲飄滿房間,傑姬開始安靜下來,她聽得出神了,跳了起來,抱住媽媽的腿說道,“媽媽,我要發出那種聲音。”媽媽一陣激動。於是,在傑姬五歲生日(1950年1月)的前一晚,她悄悄在傑姬牀頭放了一把小一號的大提琴。第二天一早,驚喜若狂的傑姬把一家人都鬧醒了,“媽媽,屋裏有個龐然大物!” 學琴後不久,媽媽帶她上倫敦第一次參加音樂節。媽媽用鋼琴爲她伴奏。她別提有多興奮了。最後一小段結束時,媽媽正要站起來,可傑姬又開始拉了。媽媽趕快坐回去,再給她伴奏一遍。重複一次對傑姬來說還不夠,她再一次拐回去從頭拉,好在媽媽這回已有準備。顯然,傑姬覺得演奏三遍剛剛好。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掌聲和笑聲。 傑姬對音樂的早慧令所有人吃驚。她幾乎從不練琴,記譜子也不費事,再難的曲子聽一遍就能憑記憶流暢地拉出來。老師比爾認定她具有一種令人費解而又永無止境的天賦。有一次在BBC電視臺錄節目,我們榮幸地被引見給演播室的嘉賓查爾斯王子和安妮公主。查爾斯王子,當時才八歲,想玩玩傑姬的琴,說罷一下子就騎了上去,死死地抓住琴,手指在弦上上上下下地滑動着。“別這樣動我的大提琴,”十二歲的傑姬說着,毫不客氣地就將琴奪了回來。“它又不是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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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放異彩

神童總是迷人的,不少要人就常來家聆聽傑姬的演奏。於她而言,這不過是多了幾次表演機會而已,而且她也挺喜歡,但我卻越來越敏感地意識到,我正在被忽視。可以預見,人們會這樣問候我:“你好,希拉里,你那了不起的妹妹還好嗎?”經常是她在演奏的時候,我會把耳朵貼到門上,希望能發現她的特殊祕密。但我明白,我永遠也找不到。

1961年,年方十六的傑姬開始在專業舞臺上嶄露頭角。這年3月1日,著名的威格摩爾音樂廳座無虛席。她校好音,開始沉浸於那個非凡的世界,第一支曲子是亨德爾的G小調奏鳴曲。但隨後,叫人吃驚的是,她竟然越拉越走音了。怎麼回事?傑姬很少跑調的,她的手指爬升到指板高處,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有根弦出了大毛病。她突然停下來,站起身說:“女士們、先生們,我的弦壞了,得去換一根。請見諒。”她離開舞臺,換好弦,又走回去重新開始,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觀衆折服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我是多麼的感動。她如往常那樣拉琴,但是,在那種環境下,還有那把美麗而神奇的“棕色斯特拉德”,不知怎的,一切顯得不同尋常。音樂在流淌,人與琴已融爲一體,她毫不遲疑地與聽衆交流着。大提琴揭示出了她的真性情。人們幾乎要哭了。

爸爸叫人將第二天早晨的所有報紙都送來。《泰晤士報》的醒目標題是:“十六歲的驚人的大提琴造詣”。文章寫道:用前途似錦這樣的字眼來評論她的演奏幾乎算得上侮辱,因爲以她的幼齡,能夠有如此爐火純青的琴藝,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每日郵報》說:傑奎琳·杜普雷將使英國擁有一位舉世無雙的大提琴家。她就是爲大提琴而生。傑姬一夜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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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的背後

假如我情緒高昂,傑姬便總是精神不濟,反之亦然。隨着我和基弗墮入情網,傑姬變得越發低落。威格摩爾之演以後的幾個月裏,她一直都在作激烈的心理鬥爭。全世界都認定她是位大提琴家的事實粉碎了她的認知。過去她就是她自己,創造着音樂。但如今,價值的驟然提升給她加上了需求和期望的包袱,這令她恐慌。平生第一次,她質問起自己是如何演奏的,她開始對自己刨根究底地懷疑起來。

1962年秋,傑姬赴巴黎學習,師從法國大提琴家托特裏耶。沒有媽媽的日子不太快樂,生活上也一團糟。她把髒衣服寄回家裏,媽媽洗好後馬上再寄回去,同時附上一張衣物清單。爭取自立,對於傑姬而言是一段激動人心的探索過程,她以爆發性的能量挑戰生命。她強烈的女人味很快就顯現出來了。她是一個絕好的夥伴,有非凡的模仿能力,還有一籮筐下流笑話,如今的她既來電又性感。看起來,她遇見的每個男子都愛上了她。她的生活也開始變得撲朔迷離。傑姬不喜歡對未來作出規劃。要她作長期的承諾很難,因爲她從來就是一個自然隨意的人,只活在此刻,只爲此刻而活。因而,她極有可能在最後一刻取消音樂會,這可讓經紀人和音樂會贊助商大傷腦筋,她還討厭出國演出,但這卻是一位國際藝術家所逃避不了的。她忍受不了異國他鄉的寂寞,常會打電話給媽媽說,“我可不可以回來?我不想參加這場音樂會了。”聲音總是那麼迷惘,有時幾乎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於是,媽媽會丟下一切趕去陪她。

這一點也不令人驚訝,一個從波特蘭大街走到哈雷街就辨不清路的女孩,如今卻要獨自來往於國際機場和外國城市之間。她從一個樣樣事都已爲她打點好、一個受保護的環境中飛彈出去,進入一片陌生的天地,她要自己打理飲食、衣服還有時間。對於一個獨奏家來說,既沒有實質上的支持也沒有情感上的支持。

二十一歲生日後不久,傑姬赴俄羅斯留學,半年後回國,嗚咽着告訴我:她被強暴了。“是誰幹的?”我屏住了呼吸。她喃喃的回答聲幾乎聽不見。

這年冬天,傑姬應邀去傅聰家參加聖誕聚會。丹尼爾·巴倫伯英,這個出色的鋼琴家與指揮家,這天也受到了邀請。當時大家正在喝咖啡,冷不防闖進一個風風火火的小個子。傑姬立刻爲之傾倒,趕忙去拿她的大提琴。他們以一種不同尋常的音樂交流方式演奏勃拉姆斯的F大調奏鳴曲,如此之默契,討論都是多餘的。音樂款款流淌,兩人立刻來電。第二天黎明她打來電話,“希爾,我戀愛了,我戀愛了。”

他們很快就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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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的是基弗

在許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中,最堅固的因素也往往是最脆弱的,就好比傑姬與丹尼的婚姻——他們在許多方面都是截然相反的。

傑姬說到底是個英國鄉下姑娘,不善交際,不諳世故。她熱愛自然,喜歡在雨中漫步,最心儀單純直白的東西。她討厭拋頭露面,也不願意被人逼着推銷自己。而丹尼對於他們那高速運轉、飛來飛去的生活卻應付裕如。

1971年早春,電話鈴響了。電話那頭的傑姬幾乎語無倫次。“希爾——希爾……是你嗎?是我呀,你得來接我。你得馬上就來。”

“傑姬,出什麼事了?你在哪裏?”

“是丹尼,”她抽抽搭搭地說。“希爾,我很害怕,求你快來。”

“傑姬,我說過我會來的。你爲什麼害怕?出什麼事了?”

“他們要把我關到瘋人院裏去,丹尼對我發了那麼大的火……”

她告訴我,她和丹尼經常吵架,她只能靠吃藥來讓自己鎮靜。顯然,醫生跟她說過,爲了保證她的安全,要把她送進一家精神病院。她懇求我馬上出發到美國去,把她帶回家。

第二天,我到倫敦的美國領事館領簽證。我出發時的心情很複雜,既興奮又不安。我很怕面對丹尼。可我必須挺進到另外一個世界去拯救我的妹妹。

我到達希思羅機場。機場廣播裏傳來一條通知,讓我到問訊處報到。他們說:“傑姬即將被送上一架前往英國的飛機,所以我現在應該回家。”

她到的時候樣子很可怕,臉色蒼白,皺紋密佈。以後幾天,她的情緒時起時伏,時而和孩子們在花園裏左衝右突,時而又在牀上哭得一塌糊塗。

不久以後,她告訴基弗,她再也不想見到丹尼了;她討厭他,他們的婚姻完了。他人不在這裏,她就毫不留情地數落他的罪名,不管他什麼時候打電話來,她都拒絕跟他講話。我很同情傑姬,但也知道要跟她生活在一起確實不容易。我開始警覺到她也許是在利用我躲開丹尼,而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從此傑姬便在我們家住了下來。她很信任基弗,每次大發脾氣之後總能在基弗的安撫中平靜下來。有一天,她宣佈將獨處一兩天,想回到朝聖者街的家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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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會回來。我會打電話來。”

她確實打了電話,幾乎一到倫敦就打來了。很難弄懂她說的是什麼,可是她的聲音聽上去很狂亂。基弗跳上汽車,飛馳而去。

我知道他做得對,可是這麼一來卻把我撇在一團亂麻裏直哆嗦。我困惑極了,那天是怎麼應付孩子們的,我都記不清了。

晚上,基弗回到家,把我領進花園,當他告訴我(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傑姬求他和她上牀——他就照辦了,我便開始哭個不停。

雖然我們倆都預料到這事會發生,可我還是很震驚。

我在他懷中哭泣,他能回家來,對我是莫大的安慰,可我還是覺得自己被徹底背叛了。傑姬在努力生存,她也知道基弗並沒有被她征服:正因爲如此,碰上危機,她可以向他求救,對她來說,他會在某個別人未曾涉獵過的方面顯示出足夠的堅強來。當年我嫁給基弗時,我找到了我的生活和我的愛,置身於其中,我覺得我是自由的,我知道我是安全的。可是,唯一能讓傑姬好受的方法就是把她想要的東西給她。她要的是基弗。

第二天,傑姬又回到了艾什曼斯沃斯。我到車站去接她。剎車聲呼嘯着傳來,我內心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嘮叨,“行了,希拉里,行了,希拉里。她比你更絕望。”車門砰地一聲打開,傑姬從月臺另一端的最末一節車廂裏出來,我從我站的地方飛奔而去,一頭扎進她懷裏。

我不知道我們倆站在那裏相擁而泣了多久,可是在那一刻,我們倆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親近,在我們私人的防空洞裏,分享着無聲的隱祕。

基弗總是和我一起上牀。如果傑姬需要他,他過一會兒會到她那兒去。有時候我還對付得過去,可有時候,我真是覺得受不了,只好在飲泣中入睡。

基弗和我一起承受着這樣的局面。我內心深處知道傑姬想要什麼,目的是什麼。當然,我連想都不願意想她和基弗在一起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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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受折磨

我不知道傑姬是怎麼會和丹尼和解的,我只能假設,隨着時光流轉,或者是她的困惑漸漸消失,或者是她已學會了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面。1969年,她重新拿起大提琴,與丹尼一起去特拉維夫演奏。我們見她的機會又開始愈來愈少,因爲她再度捲入了丹尼的生活漩渦:音樂會,夜宵,旅行——所有這些她說過她應付不了的事。我不知道這能維持多久。

1973年,困擾傑姬多時的手腕無力終於查出了病因——多發性硬化症,一種迄今爲止尚無特效藥的絕症。人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行動、語言甚至呼吸,被一點點地蠶食。

許多媒體都對傑姬的病很感興趣,她不想嚇着別人,所以定了一條規矩,不準討論她的症狀。她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大名人,各方面來的建議簡直要把她淹沒了,從食療到冥想,從藥物到在特殊的水中洗澡,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也有許多信是那些把傑姬奉爲偶像的病友寫來的。她對他們是一種巨大的精神鼓勵。有時候,她覺得這是一種可怕的壓力,因爲她不得不時時刻刻都表現得很勇敢。

隨着傑姬的情況越來越糟,她變得比以前更喜歡嚇唬人。許多來探訪她的男性朋友聽到她用“跟我做愛吧”充當問候語,都會嚇一跳。有些人反應快,把這個當作一句笑話,而另一些人則會被嚇跑。也許,傑姬是藉此表達她仍然是一個女人,還沒有喪失性慾。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多發性硬化症如何扭曲、摧毀着傑姬的個性。那個曾經以黃色笑話取樂的女孩如今已變得越來越粗俗。發起火既刻毒、又恐怖。她似乎很想讓別人受傷。這不是我們一向熟知的那個傑姬。她感到很沮喪,就像是掉進了陷阱。她告訴我,困在輪椅上最糟糕的一點在於,不管碰上什麼情形,她都逃不掉。

有一天,電話響起來,我接聽了。是傑姬。她想同基弗說話。

“他在外面,在花園裏弄花草。要我去叫他嗎?”

“嗯,請叫他馬上到倫敦來,因爲我要他和我做愛。”

我覺得渾身癱軟。

“傑姬,這事我不能跟他說。你得自己跟他說。”

“那你去把他找來,我自己來問他。”

我心裏怦怦直跳,跑出門去叫基弗來聽電話。

“是傑姬。她要跟你說話。”

基弗聽傑姬說了一會兒,沒有一點反應。沉默良久,他答道:

“傑姬,我們不能回到過去。這沒用。我很抱歉,但是不行。”

她砰地摔了電話。

我在顫抖。

“基弗,”我輕聲說,“我想這是頭一回家裏有人對她說‘不’。”

從此以後,傑姬再也沒有跟基弗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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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逝

1987年10月15日,家庭護士通知我們,傑姬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我和皮爾斯立刻開車到倫敦去看她。她得了肺炎,不能說話、吞嚥,眼睛也看不見。

之後有一小段時間,我和傑姬獨處。她在打顫,胳膊在牀上亂捶,眼珠咕嚕嚕亂轉,耳朵不停抽搐。她的腳跟和肘部都有合宜的墊套保護着防止不斷的摩擦引起疼痛。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顫動,成了一個劇烈波動着的龐然大物。我只好跟她講話,讓她想起澤西島的氣味,田園詩一樣的天氣,還有溫潤的粉紅色花崗岩。才說了一小會兒,她就漸漸地完全沉靜下來;她睜大眼睛,整個人鬆弛下來,胳膊和手指停止了顫動。驟然間,我和妹妹重又團聚在一起。這是我們之間最扣人心絃的一刻。我只能不停地說話。我不敢停下來。

第二天早上8:30,傑姬告別人世。那天晚上,回家的路是那樣漫長,我們的情感已疲憊枯竭,眼裏盈滿淚水。9:15左右,我總算捱到家,掙扎着從車裏出來,一頭栽進起居室,跌坐到一張扶手椅上。

電視新聞已近尾聲,我依稀聽到氣象預報,緊接着便是一段特別安排的致敬專輯。轉瞬之間,屏幕上出現了平切斯·祖克曼,若澤·路易·加西亞以及祖賓·梅塔,都在爲傑姬唱讚歌。我努力集中思想,終於看到了她,我的傑姬,我剛剛永別過的傑姬,此刻卻在我面前的屏幕上栩栩如生。她就在那兒,嬉戲玩鬧,與往常一樣精力充沛,同她的音樂家朋友們一起談笑風生。我覺得自己彷彿當頭捱了一槌。

我不記得那天夜裏是如何上牀的,可我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只覺得彷彿已到了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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