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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三百八十八·悟前生二中有哪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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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熊 齊君房 劉立 張克勤 孫緬家奴 文澹 王鄂 僧道傑 袁滋 崔四八

馬思道

顧非熊

顧況有子,數歲而卒,況悲傷不已,爲詩哭之雲:“老人哭愛子,日暮千行血。心逐斷猿驚,跡隨飛鳥滅。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時別。”其子雖卒,魂神常在其家,每聞父哭聲,聽之感慟。因自誓,忽若作人,當再爲顧家子。一日,如被人執至一處,若縣吏者,斷令託生顧家。復都無所知。勿覺心醒開目,認其屋宇兄弟,親愛滿側,唯語不得。當其生也,已後又不記。至七歲,其兄戲批之,忽曰:“我是爾兄,何故批我?”一家驚異。方敘前生事,歷歷不誤,弟妹小名,悉遍呼之。即顧非熊也。(出《酉陽雜俎》)

齊君房

齊君房者,家於吳。自幼苦貧,雖勤於學,而寡記性。及壯有篇詠,則不甚清新。常爲凍餒所驅,役役於吳楚間,以四五六七言干謁,多不遇侯伯禮接。雖時所獲,未嘗積一金。貯布袋,脫滿一繩,則必病,罄而復愈。元和初,遊錢塘,時屬凶年箕斂,投人十不遇一,乃求朝飧於天竺。至孤山寺西,餒甚,不能前去,因臨流零涕,悲吟數聲。俄爾有胡僧自西而來,亦臨流而坐。顧君房笑曰:“法師,諳秀才旅遊滋味否。”君房曰:“旅遊滋味即足矣。法師之呼,一何謬哉!”僧曰:“子不憶講《法華經》於洛中同德寺乎?”君房曰:“某生四十五矣,盤桓吳楚間,未嘗涉京江,又何有洛中之說乎?”僧曰:“子應爲飢火所惱,不暇憶前事也。”乃探鉢囊,出一棗,大如拳。曰:“此吾國所產,食之知過去未來事,豈止於前生爾。”君房餒甚,遂請食之。食訖甚渴,掬泉水飲之。忽欠伸枕石而寢,頃刻乃寤。因思講《法華》於同德寺,如昨日焉。因泣涕禮僧曰:“震和尚安在?”曰:“專精未至,再爲蜀僧,今則斷攀緣矣。”神上人安在?”曰:“前願未滿,又聞爲法師矣。”“悟法師焉在?”曰:“豈不憶香山寺石像前,戲發大願,若不證無上菩提,必願爲赳赳貴臣。昨聞已得大將軍。當時雲水五人,唯吾得解脫,獨爾爲凍餒之士耳。”君房泣曰:“某四十餘年日一餐,三十餘年擁一褐。浮俗之事,決斷根源。何期福不圓修,困於今日。”僧曰:“過由師子座上,廣說異端,使學空之人,心生疑惑。戒珠曾缺,禪味曾羶,聲渾響清,終不可致。質傴影曲,報應宜然。”君房曰:“爲之奈何?”僧曰:“今日之事,吾無計矣。他生之事,庶有警於吾子焉。”乃探鉢囊中,出一鏡,背面皆瑩徹。謂君房曰:“要知貴賤之分,修短之限,佛法興替,吾道盛衰,宜一覽焉。”君房覽鏡,久之謝曰:“報應之事,榮枯之理,謹知之矣。”僧收鏡入囊,遂挈之而去。行十餘步,旋失所在。是夕,君房至靈隱寺,乃剪髮具戒,法名鏡空。大和元年,李玫習業在龍門天竺寺,鏡空自香山敬善寺訪之,遂聞斯說。因語玫曰:“我生五十有七矣,僧臘方十二。持鉢乞食,尚九年在。舍世之日,佛法其衰乎!”詰之,默然無答。乃請筆硯,題數行於經藏北垣而去。曰:“興一沙,衰恆沙。兔而罝,犬而孥。牛虎相交亡角牙寶檀終不滅其華。”(出《纂異記》)

劉立

劉立者,爲長葛尉。其妻楊氏,忽一日泣謂立曰:“我以弱質,託附君子,深蒙愛重。將謂琴瑟之和,終以偕老。何期一旦,舍君長逝。”哽咽涕泗,不能自勝。立曰:“君素無疾恙,何得如此?”妻言我(“我”原作“後”,據明抄本改。)數日沉困,精思恍惚,自度必不濟矣,且以小女美美爲託。又謂立曰:“他日美美成長,望君留之三二年。”其夕楊氏卒。及立罷官,寓居長葛,已十年矣。時鄭師崔公,即立之表丈也。立往詣之,崔待之亦厚。念其貧,令賓幕致書於諸縣,將以濟之。有縣令某者,邀立往部外看花。及期而縣令有故,不克同往,令立先去,舍趙長官莊。行三二里,見一杏園,花盛發,中有婦女十數人。立駐馬觀之,有一女,年可十五六,亦近垣中窺。立又行百許步,乃至趙長官宅。入門,見人物匆遽,若有驚急。主人移時方出。曰:“適女子與親族看花,忽中暴疾,所以不果奉迎。”坐未定,有一青衣與趙耳語,趙起入內,如是數四,又聞趙公嗟嘆之聲,乃問立曰:“君某年某月爲長葛尉乎?”曰:“然。”“婚楊氏乎?”曰:“然。”“有女名美美,有僕名秋筍乎?”曰:“然。”,僕今控馬者是矣。”趙又(“又”原作“女”,據明抄本改)嘆息驚異。旋有人喚秋筍入宅中,見一女,可十五六,涕泣謂曰:“美美安否?”對曰:“無恙也。”僕拜而出,莫知其由,立亦訝之。徐問趙曰:“某未省與君相識,何故知其行止也?”趙乃以實告曰:“女適看花,忽若暴卒,既蘇,自言前身乃公之妻也,今雖隔生,而情愛未斷。適窺見公,不覺悶絕。”立歔欷久之。須臾,縣令亦至,衆客具集。趙具白其事,衆鹹異之。立曰:“某今年尚未高,亦有名官,願與小娘子尋隔生之好。”衆共成之,於是成婿。而美美長於母三歲矣。(出《會昌解頤錄》)

張克勤

《太平廣記》卷三百八十八·悟前生二中有哪些人物?

張克勤者,應明經舉。置一妾,頗愛之而無子。其家世祝華嶽神,禱請頗有驗。克勤母乃禱神求子,果生一男,名最憐,甚慧黠。後五年,克勤登第,娶妻經年,妻亦無子,母亦禱祈之。婦產一子,而最憐日羸弱,更禱神求祐。是夕,母見一人,紫綬金章,謂母曰:“郎君分少子,前子乃我所致耳。今婦復生子,前子必不全矣。非我之力所能救也。”但謝其祭享而去。後最憐果卒,乃以朱塗右膊,黛記眉上,埋之,明年。克勤爲利州葭萌令,罷任,居利州。至錄事參軍韋副家,見一女至前再。克勤視之,頗類最憐。歸告其母,母取視之,女便欣然。謂家人曰:“彼我家也。”及至,驗其塗記,宛然具在。其家人使人取女,猶眷眷不忍去焉。

孫緬家奴

曲沃縣尉孫緬家奴,年六歲,未嘗解語。後緬母臨階坐,奴忽瞪視。母怪問之,奴便笑雲:“娘子總角之時,曾着黃裙白裶襦,養一野狸,今猶憶否?”母亦省之。奴雲:“爾時野狸,即奴身是也。得走後,伏瓦溝中,聞娘子哭泣聲,至暮乃下,入東園,園有古冢,狸於此中藏活。積二年,後爲獵人擊殪。因隨例見閻羅王。王曰:‘汝更無罪,當得人身。’遂生海州,爲乞人作子。一生之中,常苦飢寒,年至二十而死。又見王,王雲:‘與汝作貴人家奴。奴名雖不佳,然殊無憂懼。’遂送至此。今奴已三生,娘子故在,猶無恙有福,不其異乎!”(出《廣異記》)

文澹

前進士文澹甚有德行,人皆推之。生(“生”原作不,據明抄本改)三四歲,能知前生事。父母先有一子,才五歲,學人誦詩書,頗亦聰利。無何,失足墜井而卒。父母憐念,悲涕不勝。後乃生澹。澹一旦語父母曰:“兒先有銀胡蘆子並漆球香囊等,曾收在杏樹孔中,不知在否?”遂與母尋得之。父母知澹乃前子也,憐惜過於諸兄。志學之年,詞藻俊逸。後應舉,翰林範學士禹偁坐下及第。澹之兄谷也。(出《野人聞語》)

王鄂

唐王鄂者,尚書鄑之弟也。西京亂離,鄑挈家入蜀,沿嘉陵江下。至利州百堂寺前,鄂年七歲,忽雲:“我曾有經一卷,藏在此寺石龕內。”因令家人相隨,訪獲之。木梳亦存。寺僧曰:“此我童子也。”較其所夭之年,與王氏之子所生之歲,果驗也。其前生父母尚存。及長仕蜀,官至令錄。

僧道傑

相州滏陽縣人信都元方,少有操尚,尤好釋典,年二十九。至顯慶五年春正月死。死後月餘,其兄法觀寺僧道傑,思悼不已,乃將一巫者至家,遣求元方與語。道傑又頗解法術,乃作一符,攝得元方,令巫者問其由委。巫者不識字,遣解書人執筆。巫者爲元方口授,作書一紙,與同學馮行基,具述平生之意,並詩二首。及其家中,亦留書啓。文理順序,言詞悽愴。其書疏大抵勸修功德,及遣唸佛寫經,以爲殺生之業,罪之大者。無過於此。又云:“元方不入地獄,亦不墮鬼中,全蒙冥官處分。今於石州李仁師家爲男。但爲隴州吳山縣石名遠,於華嶽祈子,及改與石家爲男。又再受生日逼,匆迫不得更住。從二月受胎,至十二月誕育。願兄等慈流。就彼相看也。”言訖,涕泣而去。河東薛大造寓居滏陽,前任吳山縣令,自雲,具識名遠。智力寺僧慧永、法真等說之。(出《冥報拾遺》)

袁滋

《太平廣記》卷三百八十八·悟前生二中有哪些人物? 第2張

復州青溪山,秀絕無比。袁相公滋未達時,居復郢間。睛日偶過峻峯,行數裏,漸幽奇險怪,人跡罕到。有儒生,以賣藥爲業,家焉。袁公與語,言甚相狎,因留宿。乃問曰:“此處合有靈隱者,曾從容不?”答曰:“有道者五六人,每兩三日一至,不知居處。某雖與之熟,亦不肯言。”袁曰:“某來修謁,得否?”曰:“彼甚惡人,然頗好酒。足下求美醞一榼,就此宿候,或得見也。”袁公去,得酒持至,以伺之,數夕果到。五人鹿皮冠或紗帽,藜杖草履,遙相與通寒喧,大笑,乃臨澗濯足戲弄。儒生置酌列席,少頃,盡入茅舍,睹酒甚喜。曰:“何處得此?”既飲數杯,儒生曰:“某非能自致,有客攜來,願謁仙兄。”乃導袁公出,歷拜俯僂。五人相顧失(“失”原作“視”,據明抄本改)色,且悔飲此酒,兼怒儒生曰:“不合引外人相擾。”儒生曰:“茲人誠志可賞,況是道流,稍許從容,亦何傷也!”意遂漸解。復睹袁公恭甚,乃時與語笑。目袁生曰:“坐。”袁再拜就席。少頃半酣,頗歡。注視袁公,相謂曰:“此人大似西峯坐禪和尚。”良久雲:“直是。屈指數日,此僧亡來四十七年矣。”問袁公之歲,正四十七。相顧撫掌曰:“覓官職去,福祿至矣,已後極富貴。”遂呼主人別,袁公拜,道流皆與握手。過澗上山頂,們羅跳躍,有若飛鳥,逡巡不見。(出《逸史》)

崔四八

崔慎由,初以未有兒息,頗以爲念。有僧常遊崔氏之門者,崔因告之,且問其計。僧曰:“請夫人盛飾而遊長安大寺,有老僧院,即詣之。彼若不顧,更之他所。若顧我厚,宜厚結之,俾感動其心,則其身後爲公子矣。”如其言,初適三處,不顧。後至一院,僧年近六十矣,接待甚勤至,崔亦厚施之。自是供施不絕。僧乃曰:“身老矣,自度無所報公,願以後身爲公之子。”不數年,僧卒,而四八生焉。或雲,手文有“綱僧”二字。(出《玉堂閒話》)

馬思道

洪州醫博士馬思道,病篤。忽自嘆曰:“我平生不省爲惡,何故乃爲女子,今在條子坊朱氏婦所託生矣。”其子試尋之,其家婦果娠,乃作襁褓以候之。及思道卒而朱氏生,實女子也。(出《稽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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