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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五十四回講了什麼故事?這回該如何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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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54回主要內容是什麼簡介

第五十四回:史太君破陳腐舊套 王熙鳳效戲彩斑衣

本回元宵夜宴,有個女先兒說書,題目《鳳求鸞》,因落入才子佳人俗套,又重了鳳姐的名字,被賈母一頓批評,此即“史太君破陳腐舊套”。

聽了賈母一席話,鳳姐兒大喜,又加一番趣話,逗大家取樂,此即“王熙鳳效戲彩斑衣”。

紅樓夢第五十四回講了什麼故事?這回該如何理解呢?

“戲彩斑衣”是《二十四孝圖》裏的一個故事,講70高齡的老萊子扮上嬰兒的服飾和模樣取悅父母,古人認爲這是盡孝道。本回鳳姐兒講笑話逗樂賈母,也是盡孝道了。

本回賈母辨謊很不簡單。但看她說“如今眼下真的”,以及“這兩日我竟沒有痛痛的笑一場,倒是虧他才一路說,笑的我這裏痛快了些”,再聯繫她辨謊時講到的貴族小姐勾引公子的故事,明眼人一看便會聯想到黛玉,可見賈母辨謊的深層含義乃是闢謠。當時賈府裏面已經流傳有很多對黛玉不利的謠言,賈母心理很不爽,所以元宵夜宴上才藉着批評女先兒的機會痛痛快快反擊那些造謠分子,還黛玉清白名聲。

紅樓夢第54回解讀

第五十四回的回目是:

賈太君破陳腐舊套

王熙鳳效戲彩斑衣

上回說,賈母元宵節開夜宴,但夜宴的“高潮”卻是在這一回。

元宵之夜是在賈府上演的,過年這出大戲的尾聲,過年所有的莊嚴肅穆、熱熱鬧鬧的程序到此也即將演繹結束。因此需要一個高潮。

紅樓夢第五十四回講了什麼故事?這回該如何理解呢? 第2張

本回用細緻的筆墨,描寫了當賈母主持的元宵節夜宴之時,晚輩們,包括賈珍、賈璉在內,在賈母以及各長輩們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畢恭畢敬的伺候。其中的,遵照禮節,挨次爲長輩們敬酒,似乎讓人看到了像這樣一個封建貴族大家庭中,禮儀整肅的秩序感、儀式感,以及貌似歡樂和諧的景象。

的確,這樣一個“詩禮簪纓之族”,儘管實際上已經在各方面走向腐朽沒落,但從外表的形式上仍然保持着嚴格的規矩禮節。

在後面的章節中,讀者會進一步看到,像賈珍賈璉之流,只要換一個場合,就是另一番模樣,與此處的規矩整肅形成強烈的對比。這或許也可以無聲的解讀什麼叫“假作真時真亦假”……

夜宴高調繼續。戲臺上大概應該是精彩紛呈,正上演着幾齣熱鬧的戲碼。寶玉卻一貫對這些沒有興趣,就要離席往外走,賈母不放心,吩咐婆子們好生跟着。麝月、秋紋等幾個丫頭也不離左右。

賈母問起,襲人怎麼不在?責備她是不是有些“拿大”了。王夫人趕忙替她解釋,是因爲她母親病故,熱孝在身。賈母點點頭。不過又說,做奴才的跟主子卻講不起這孝與不孝——這顯然是賈母對維護封建統治秩序的具體闡釋。不過,仁慈的賈母,緊接着就聯繫到,鴛鴦也是新近喪母,隨即關照起了對襲人的喪葬撫慰金問題。

寶玉回到怡紅院,隔窗看到襲人和鴛鴦在裏邊說體己話,怕鴛鴦見到他再賭氣(鴛鴦曾因爲抗拒賈赦而發的毒誓,所以上次見了寶玉也賭氣不理),便不忍打擾,又悄悄地出來。

回來的路上,當看到寶玉“撩衣”,也就是撒尿,小丫頭們趕忙回去端來了一盆滾開的熱水預備寶玉洗手,但由於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很快就變成冷水,這時候,可巧一個老婆子提了一壺滾水過來,於是,又發生了一番爭執……

如果仔細讀,從寶玉在寒風中洗手這樣的小事兒帶出的一串細節可以看到,丫頭們對寶玉日常生活的周到伺候,是怎樣的無微不至。同時也反映了賈府裏主人與下人、以及下人之間明顯的等級差別。

寶玉回到席間來,也按照規矩要了一壺暖酒,從李嬸、薛姨媽開始斟酒敬酒。隨後,賈母又讓他“連你姐姐妹妹一齊斟上”。寶玉答應,也按次序給姐妹們斟酒。

寶玉來到黛玉前面,黛玉卻不飲,而是拿起酒杯放到寶玉脣上邊,寶玉一飲而盡——黛玉的這個舉動,讀者不應該忽略。你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即使放到現在,在青年男女之間,應該也不算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吧?

當然,黛玉這個似乎有點“下意識”的動作,充分表現了她性格中率真、大膽的一面。寶玉似乎也渾然不覺。足可見二人從內心深處對彼此的感受,已經到了怎樣親密無間的程度——

然而,寶、黛二人大概都沒有意識到,這似乎無意間的舉動,顯然已經對周圍隨時關注的目光構成了莫大的挑戰……

難怪在一旁的鳳姐笑着說:“寶玉,別喝冷酒,仔細手顫,明兒寫不得字,拉不得弓。”——這顯然也算是一個一語雙關的“善意提醒”。寶玉忙說,沒喝冷酒。鳳姐笑說:“我知道沒有,不過白囑咐你”……

席間有個節目,是讓外邊來的“女先”說書。內行的賈母先讓女先生介紹一下故事梗概。不料,女先剛說了開頭,賈母已經猜到結果——因爲在賈母看來,這些故事都是陳舊的俗套。由此引發了賈母關於傳統民間文學的一番評論……

可見,賈母“破陳腐舊套”,應該是“說破”的“破”。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作者借人物之口,闡述了自己的文學主張。賈母指出,那些說書人胡編的故事,既是千篇一律的俗套,又是脫離生活,不合情理的杜撰。

其實,這也是情有可原。因爲以往那些傳奇故事的作者,大多處在社會的下層。他們對王公貴胄之家的貴族生活,顯然缺乏實際的瞭解和體驗,往往憑空想象,難免就貽笑大方。而紅樓夢的作者恰恰是對這些有足夠的經歷和充分的瞭解。

然而,賈母一方面“破了”陳腐舊套,一方面卻又用她自己頭腦中,根深蒂固的“陳腐舊套”的觀念,在約束和批判青年男女“私定終身”的行爲,儘管在她看來,這是必須得要維護的秩序——

“便是滿腹文章,做出這些事來,也算不得是佳人了。” 只是,賈母在此特意強調的這個觀點,僅僅是針對說書?會不會是由眼前的情況所觸發,而對寶玉黛玉剛纔的舉動順便來個“旁敲側擊”呢?我們不得而知。

如果進一步聯想一下,從賈母對“私定終身”的批判態度來看,那麼,寶玉與黛玉之間的,希望通過自由戀愛而“修得正果”的願望,是不是也在賈母的否定之列呢?

鳳姐依舊妙語連珠,抖出來的“包袱”依舊嘩啦直響。然而,從後面所說的笑話的內容來看,總讓人感覺有哪點兒不大對勁兒。

回目中說, “王熙鳳效戲彩斑衣”。所謂“戲彩斑衣”,是取自傳統的“二十四孝”中的典故,故事講的是,春秋時期,一個叫老萊子的人,已經七十多歲了,但父母健在,老萊子爲了讓父母高興,時不時的,就要穿上兒童服裝在二老雙親面前扮演遊戲……

所謂“二十四孝”中,類似這樣的,多少有點兒荒誕的故事還不少,雖然出於難得的誇張想象,但我始終懷疑它的真實性。退一步說,即使是真的,如果用現在的眼光看,那樣勉爲其難的表現,因爲違反自然規律,也讓人感覺不怎麼舒服。

作者在這裏特意把鳳姐在元宵夜宴的表現,與這樣的典故聯繫起來,讓人難免產生“無可奈何”、“日薄西山”之類的情緒聯想。

鳳姐開始說的“相聲”,還是延續之前的機智風趣。長袖善舞的鳳姐,俏皮話總是信手拈來。她一邊給賈母斟酒,一邊隨手就抖了個“包袱”——“罷,罷,酒冷了,老祖宗喝一口潤潤嗓子再掰謊。這一回就叫《掰謊記》,就出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時,老祖宗一張口難說兩家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未曾說完,已經把衆人笑倒。連請來說書的女先生也笑個不住,都說: “奶奶好剛口,奶奶要一說書,真連我們吃飯的地方也沒了。”

賈母點戲中,似乎無意地提到了一出叫《續琵琶》。有研究者指出,這齣戲的作者是曹寅,也就是作者的祖父——這顯然是作者有意留下的“暗記”,這或者就是鑑定作者真僞的“基因密碼”吧——這算是題外話,不提。

天已經三更,寒意漸濃,儘管衆人已經露出疲態,但賈母的興致似乎仍然很高,要求酒宴“移師”繼續,然而,不知道爲什麼,鳳姐最後說的幾個笑話中,一反常態的笑料不足,甚至有點兒枯燥乏味,更不可思議的是,到最後竟然都是以“散了”、“完了”結束。

我們注意到,鳳姐的笑話已經說完,衆人開始覺得“冰冷無味”,都是在經過一個反應過程之後才“大笑”起來。

鳳姐這一連串的“散了”、“散了”,“完了”、“完了”,無意間成了賈母這場元宵夜宴後半時的“主題曲”。怎麼說都有些不祥之兆。這是不是預示着,賈府在“樂極”之後,即將“悲生”了?

夜宴最終,鳳姐笑着提議:“外頭已經四更,依我說,老祖宗也乏了,咱們也該‘聾子放炮仗——散了’罷。”衆人笑得前仰後合。賈母也說:“真真這個鳳丫頭越發貧嘴了。”

隨後,這場夜宴,也就在這轟轟烈烈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煙火炮仗聲中——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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