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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是個權勢滔天的宦官,爲何最後卻被凌遲處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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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宦官亂政現象是歷朝最爲嚴重的,劉瑾就是其中一個,他最後的結局是被皇帝凌遲處死,那麼勢力如此大的宦官是如何被連根拔起的呢?

正德五年八月,張永班師回朝,押着寘鐇及其親屬十八人抵達京師,皇帝在東安門舉行獻俘與受俘儀式。儀式完畢以後,皇帝設宴慰勞張永,劉瑾、馬永成陪坐。待到劉瑾告退,張永向皇帝揭發劉瑾謀反,從袖子裏拿出奏疏,列舉十七件不法事。已經有些醉意的皇帝問道:這個奴才果然負我?張永迴應道:此事不可耽誤事機,否則的話奴才粉身碎骨,陛下也無處安身了。馬永成在一旁敲邊鼓,支持張永。皇帝終於下定決心,逮捕劉瑾。

劉瑾是個權勢滔天的宦官,爲何最後卻被凌遲處死呢?

當天夜間,劉瑾留宿在宮中內值班室,聽到外面人聲喧譁,喝問:誰!外面應聲:皇上有旨。劉瑾披着青色蟒衣出來,立即被士兵捆綁,押往東華門外的菜廠。皇帝念於舊情,不想殺他,只是宣佈:劉瑾前往鳳陽閒住。鑑於朝野盛傳劉瑾貪贓枉法富可敵國,皇帝下令“籍沒”—沒收其全部財產。

劉瑾的家產令人震驚。王世貞在他的着作中說,劉瑾有黃金1200萬兩,白銀25958萬兩。《憲章錄》、《皇明通紀》沿用了這一說法。《明史紀事本末》大概也是這種說法,具體爲:金元寶24萬錠(一錠50兩),零碎黃金57800兩;銀元寶500萬錠,零碎白銀1583600兩。夏燮在《明通鑑》中對此作了考證,認爲金銀數字過於誇張,並不可信:“恐當時傳聞如此,未必真有此數。”所以他採用比較含糊的說法:“金銀累數百萬。”這還不包括無法計算的珍珠、玉器、文物、字畫。皇帝最爲關注的不是這些財產,而是從他家裏查抄的袞衣、玉帶、甲仗、弓弩之類的違禁物品,特別是從不離手的扇子內暗藏兩把鋒利的匕首。皇帝朱厚照勃然大怒,想不到成天在他身邊轉悠的奴才,竟然挾帶凶器,顯然心懷叵測,不由得吐出三個字:“奴果反!”—這個奴才果然有反叛之心,下旨把劉瑾關進監獄。

劉瑾是個權勢滔天的宦官,爲何最後卻被凌遲處死呢? 第2張

一時間,輿論風起雲涌。以謝訥爲首的六科給事中,以賀泰爲首的十三道御史,聯名揭發劉瑾十九條罪狀,請求皇帝立即明正典刑。皇帝批准了這一請求,命令三法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與錦衣衛會同有關部門官員,在午門外審訊劉瑾。主持審訊的刑部尚書面對昔日的“立地皇帝”,緊張得不敢發聲。劉瑾氣勢洶洶地大聲喊道:滿朝公卿多出於我的門下,誰敢審問我?審問官們一個個都避開他的兇狠目光,噤若寒蟬。此時,駙馬都尉蔡震挺身而出:我是皇親國戚,不出於你的門下,敢於審問你。蔡震追問他爲何私藏兵器?劉瑾辯解,爲了保衛皇上。蔡震追問,爲何藏在自己家裏?劉瑾無言以對。

以“反逆”罪定案後,皇帝下旨:不必覆奏,凌遲處死,三日後割其首級,並把審問筆錄與處決圖像,向全國公佈。

劉瑾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然而定爲“反逆”罪,似乎有點牽強。野史傳聞,他竟有“篡位”的圖謀。說得最爲活靈活現的,是劉瑾與張彩的密謀。有一天,劉瑾與他的親信、吏部尚書張彩聊天,竟然痛哭流涕地說:先前,谷大用、張永等人,擔心遭到外廷大臣攻擊,推我爲首。我以身徇天下,摧折大批正人君子,天下怨仇都集中於我,不知道今後下場如何?張彩屏退左右悄聲對他說:如今皇上沒有兒子,勢必冊立宗室子弟,如果是一個年長又賢能的人,公公必將受禍,不如援手擁立年幼的弱者,公公可保富貴無憂。劉瑾表示讚賞。過了幾天,他突然變卦,對張彩說:不必擁立宗室子弟,我自立爲帝。張彩期期以爲不可。劉瑾大怒,拿起茶碗向張彩擲去,張彩不敢再勸阻。

劉瑾處死後,張彩作爲同謀被捕入獄,卻大喊冤枉:“皇天后土,太祖太宗,可鑑其心。”明眼人一看便知,此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隨着張彩死於獄中,已經死無對證,其可信度究竟如何是頗值得懷疑的。

主犯雖死,橫行政壇五年的流毒,卻難以消除。皇帝朱厚照只想除掉一個“反逆”太監,並不想改弦更張。張永也不想打擊面過於擴大,以免使自己陷於難堪境地。言官們紛紛上疏彈劾爲劉瑾搖旗吶喊的文武大臣,張永拿了奏疏到左順門,向言官打招呼說:劉瑾專權時,我輩都不敢講話,何況文武兩班官員!如今只追究劉瑾一人之罪,以後不要再寫這樣的奏疏了。

先前爲虎作倀的佞臣,如內閣大學士焦芳、劉宇、曹元,戶部尚書劉璣,兵部侍郎陳震等,不過是削職爲民了事。相對於張彩瘐死獄中之後,再“磔屍於市”(在街頭對屍體千刀萬剮),罪大惡極的焦芳父子竟然得以壽終正寢,反差極大,卻不足爲奇。

劉瑾倒下,張永取而代之,太監專權的局面沒有改變。《明通鑑》說得好:“瑾雖誅,而張永用事,政仍在內,魏斌、馬永成等擅竊威柄,閣部仍斂手而已。”正德朝的腐敗政局並沒有根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