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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政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建立起來的?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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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政國少將從當團長時開始,身邊就有個小兵工廠——小型兵器修械所,只有三個人徐琨、丁逸和張震。老丁是一等一級鍛工,徐琨和張震是一等一級鉗工。老丁會打鐵鍛鋼,老徐會修槍,張震當過子彈廠、榴彈廠裝藥車間長。廖政國將軍當團長時,他們在團部;他當旅長時,他們跟着去旅部;他當師長,他們跟着去師部;他當軍長,他們又搬到軍部。有人開玩笑說:“這是廖記兵工廠”。

有趣的是,這個廖記兵工廠建起來卻並不容易,費了廖政國將軍不少的心血,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廖政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建立起來的?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這要從1943年初說起。

當時抗戰正處於最艱苦的階段,日軍在蘇中地區實施“清鄉”、“掃蕩”,新四軍第1旅軍工科爲保存技術骨幹,把軍工廠二三百人化整爲零。組織上說:“你們到團裏去,主要爲保存技術力量,形勢好轉,再回旅部。”徐琨、丁逸、張震與朱垣吉、吳鳳儀等人便這樣來到了廖政國率領的第1團。

幾人來了,廖政國立即將他們組建了一個修理所,負責修槍、修炮,翻造子彈。結果,他們一年時間內造出了萬多發子彈。廖政國看到這麼多子彈非常高興。一次,3旅旅長陶勇到1團,廖政國一下就給了他一千發子彈。當時,給人一二條子彈就已經了不起了,給一千發子彈是一份大禮。

廖政國國十分重視武器裝備,經常到修理所來,看他們的工作情況,還常常出一些點子,或者與他們切磋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抗戰的環境十分艱苦,他對他們特別照顧。團長每月津貼費是3斤豬肉,而廖政國給他們的技術津貼卻是9斤豬肉,還額外供應三條山東生產的大雞牌香菸。

但是,1944年初,形勢有了好轉,旅部命令幾個人回去。吳鳳儀、朱恆吉回旅部軍工科去了。廖團長卻不放徐琨、丁逸和張震放走,幾次找他們談話,說:“你們還造幾千發子彈後再回去。上面的命令是命令,我不是不服從,完成任務後,再走也是可以的嘛。”

結果,他們加班加點,完成任務了。他還是不放他們走。

這時軍工科派人來了,要求他們回去,去幫助恢復軍工廠。而徐琨三人也想回旅部。可是廖政國就是不讓他們回去。三人嘀嘀咕咕,有意見,不料傳到了廖團長的耳朵裏。他派警衛員把他們叫去,嚴厲地說:“你們懂不懂爲戰爭服務!?我對幾千人負責,你們對我負責!一個人在哪裏工作不是工作!”說完,他因爲生氣鼻子都紅了,再也沒有說什麼。

廖政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建立起來的?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第2張

幾個人捱了一頓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誰也不敢作聲。

過了幾天,他們商量,去找蘇中軍區司令員葉飛,並派張震去。

蘇中軍區司令部在三倉河。張震跑了大半天,到達司令部門口。葉飛與慄裕司令員正在下圍棋。他只好站在門口等着。等了一個多小時,看他們一盤棋有點眉目了,才進去,簡單說明了情況,葉飛立即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廖政國:

“三人立即回旅部軍工科工作。”

張震高高興興地回到團部,馬上去找政治部主任朱啓祥。朱啓祥說:“這事行政上沒有命令,沒有行政介紹信,不能開組織介紹信。所以,我同意也沒有用,你們還是去找團長。”

幾個人誰也不敢去找團長,於是又商量:“拿着葉司令的信,自己回旅部去。”

結果,當夜,三人不告而辭,且滿認爲過了封鎖線,就不成問題了。

誰知他們的行動完全被廖政國掌握,悄悄地派偵察參謀徐達帶這一個偵察班在跟蹤追擊。當他們過了封鎖線,吃午飯的時候,被偵察員找上來了。吃完午飯,偵察參謀徐達說:“哪裏逃?往回走吧!”把他們帶着往回走。

回到團部已經是半夜了,三人被關了起來。罪名是“擅自離隊”。這種“開小差”的行動,可大可小,也可以定爲臨陣脫逃。不過,廖政國對三人倒是區別對待。徐琨是“主犯”,關到保衛班;張震和丁逸是“從犯”,關在通訊班。第二天開始罰徐琨挑水。一天要挑20擔,挑一擔水,給一張條子,挑滿20擔,交20張條子,算是懲罰。徐琨故意把水桶放重一點,水桶底慢慢地漏了,當然水也挑不起來了。張震兩人是“從犯”,在通訊班比較“自由”,沒有人管。兩人就到河裏去捉魚摸蝦,回來給大家改善伙食。

廖政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建立起來的?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第3張

其實,大家都清楚:廖團長的目的,是要把他們留下,幫助團裏修理槍械、翻造子彈、增添武器彈藥,爲部隊增加戰鬥力!因此,對徐琨“罰勞役”、張震兩人“關禁閉”,都清楚是這麼回事,也就不太管。

一天,張震和丁逸正在河裏捉魚,廖政國走了過來。通訊員喊道:“快上來!團長來了。”

兩人急忙上岸,從後門溜進屋。廖政國也從前門進屋了。他帶笑容看着張震,問道:“怎麼樣?”

張震還有怨氣:“怎麼樣?關禁閉又有怎麼樣呢?”

廖政國只是問了一聲,笑着走了。

隨後,政委曾如清來找張震兩人,說:“部隊馬上有任務。2營一支花機關槍壞了,放在修理所,還沒有修好。”

張震兩人一聽部隊有任務,立即跑到修理所,化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機關槍修好了。修好後,要試槍,張震有意在試槍時打了一梭子又一梭 子,把氣發泄在槍聲裏。廖政國聽到後,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沒有講話,看了一眼,回頭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他派警衛員把張震和丁逸叫去,和藹地扯談起來,扯東扯西,就是不扯他們“逃”回旅部的事。到吃晚飯的時候,警衛員給他們送來了一人一碗麪條,麪條上打了一個雞蛋。兩人非常激動:在這樣惡劣、艱苦的條件下,一碗麪條加一隻雞蛋,確實太珍貴了啊!張震說:“廖團長是這樣關心、愛護我們。”

吃完麪條,他們嘴巴一抹,說:“回通訊班去。”

廖政國卻說:“你們不要去了,你們的揹包已經送到修理所,回修理所去。”

張震又說:“我在通訊班三天,以後填表要填關三天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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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填的?回去吧,回修理所去。”

張震和丁逸去了修理所,發現徐琨也已經到了那裏。後來,他們才知道,徐琨也得到了一碗麪條和一個雞蛋的待遇。

就這樣,三人留在了第1團,留在了廖政國身邊。

不久,第1團在黃海邊活動,修械所埋伏在東臺荒涼的海灘上,不知怎麼,給西團據點裏僞軍知道了。他們一個夜襲,把徐琨和張震、還有兩個小戰士捉去了。消息傳到團部,廖政國急壞了,經過一番籌劃,派偵察班到西團,把僞軍團長的小老婆捉去了,進行交換。四人又回來了。

1944年底,蘇中軍區成立教導旅,廖政國升任旅長,把三人也帶到旅部,然後對他們說:“部隊有作戰任務,修理所到什麼地方去隱蔽一下。”派了兩名偵察員帶他們坐船到軍工科。

三人到了軍工科,才知道,廖政國已經安排他們在教導旅後勤部門了,丁逸到刺刀廠當廠長,徐琨到工具車間當主任,張震到修理所當主任。這樣,三人“兵工廠”就升級到旅部了。後來,他們又隨着廖政國升級到師部、軍部。

1956年6月,張震在第20軍58師當軍械科長,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廖政國軍長的,要他立即到寧波軍部去一趟。張震心裏直嘀咕:“找我什麼事,都打過一江山戰鬥了,陸海空聯合作戰,好不威風,還要我去造土槍炮?”立即從慈城鎮趕到寧波軍部。

他見到軍長廖政國時,廖政國遞給他一支香菸,面對面吸菸,什麼也不說。過老半天后,他才冒出一句話:“我要走了!”

“走了?你要去哪?”

“要到南京去學習。”

廖政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建立起來的?甚至還與徐琨三人鬥智鬥勇,“玩”了一番 第5張

廖政國這麼一說,張震心裏酸溜溜的。儘管他們已不在廖政國身邊工作也有三四年了,但總還是在一個軍裏。此刻,他明白,軍長到南京學習後,就可能不會回20軍了。

“我們一起工作了好多年,不錯的……以後,你們自己努力吧。”說罷,廖軍長又沉默好久。他們又吸完了一支香菸。廖政國又交代張震說:“你們三個人,你和老丁都有安排了,就是徐琨,你要多關心一點。”

爲什麼?因爲徐琨,確是個問題。他有本事,有貢獻,但很驕傲。“三反”運動時,上面命令把個人槍支上繳,發給一式新手槍。他就是不上交,還把新手槍拆成零件,丟到水塘裏,結果被開除了黨藉。

那知道,廖政國臨離開軍部,還放不下這件事!

過了不久,徐琨就來找張震了。原來,廖政國也和他談過了話。他是來和張震商量申請重新入黨的事。

後來,徐琨重新入了黨。

幾十年之後,廖政國去世了。張震和徐琨三人回首往事,還不幸感嘆地說:“我們這一輩子,只有廖團長關過我們的緊閉。也只有他,永遠記在我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