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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詩人王昌齡的絕好人緣:朋友都是著名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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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飲馬渡秋水的這個人,不以數量征服,只以質態取勝。質態至上,生命的質態,文學的質態,都是超一流的。詩作不多,人生的傳奇不多,正史野史的記載寥寥幾筆,其一生行狀始終無法釐清,存在各種是耶非耶的疑問。但他有一種神祕的能量,和盛世大唐同在,註釋着唐代的雄性與柔情。

對盛世的信仰,是一生希望的源泉

對於王昌齡來說,雖說出生於南朝世族琅琊世家,但家勢已經式微,到他這輩就更趨貧困,他小時候在故鄉耕讀,自稱“久於貧賤,是以多知危苦之事”。面對這艱窘的處境,王昌齡決心憑藉聰明睿智、發奮進取來改變自身和家庭的處境。

大約二十歲,王昌齡離開家鄉,開始一段學道的經歷。開元年間,正是盛唐氣象的鼎盛時期,王昌齡在詩中對盛世景象竭盡全力、忠貞不已地加以歌頌。對盛世的信仰,正是王昌齡一生最堅實的信心、力量、希望和理想的源泉,以至日後長期身處讒枉和淪棄之境,也難以改變。火熱的年代,像王昌齡這樣有抱負的時代青年,只是把學道當成了一種好奇而已。不久他便到長安謀求發展,沒見什麼成效,於是他西出長安,投筆從戎。

揭祕詩人王昌齡的絕好人緣:朋友都是著名詩人

西出長安,他將戰爭的冷酷勾勒出來

西出長安,踏上出塞之路,頭頂是自由的塞外風,腳下是沉重的邊關土。但是,行走,對一個青春男人來說,是幸福的,有能力漫遊,說明你年輕,還有勇氣和希望。

從王昌齡留下的詩句來看,開元十二年秋,王昌齡從長安出發,經八百里秦川腹地扶風,沿渭水谷地,向西北而行,直抵渭水源頭一帶,然後向狄道而行,他的目標是當時臨洮軍的駐紮地鄯州,也就是隴右節度使的所在地。途中正好經過了武街古戰場,此時,距離開元二年的那場大戰剛剛過去了十年,河溝中遺蹟猶存,路邊的草叢中白骨依舊可見。

一心想在邊陲建功的王昌齡,提筆寫下《望臨洮》。“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多少壯士征夫的殘骸,多少孤兒寡母的眼淚,興亡太苦,人世多艱。這裏沒有一個議論字眼,卻將戰爭與歷史的冷酷勾勒出來。

仕途屢失意,他仍表明“冰心”

想建功邊陲的王昌齡無從發揮作用,只好待了一年時間,就匆匆趕回長安,準備參加科舉考試了。由投筆從戎,再重操翰墨。接着,他開始務實。

經過堅持不懈的追求,廣泛精心的研讀,王昌齡終於在開元十五年,應進士試時一舉登第,被授予祕書省校書郎這個芝麻小官。王昌齡終究心有不甘,他於開元二十二年再應博學宏詞科的考試,並再次登第。然而,二次登第後官職仍舊未見升遷,僅被授予祀水尉。科場頗爲得意,仕途卻明顯失意,王昌齡受到打擊。在做了祀水尉五年後,即開元二十八年,他被遠貶荒僻的嶺南,任江寧丞。

失意之後就是疏狂,就是放浪形骸。從長安赴江寧任所,他故意遲遲不去報到,在洛陽一住就是半年,每天借酒銷愁。到江寧後,又曾去太湖、浙江一帶遊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種明顯以消極怠工作爲反抗的手段,過於意氣用事也實在容易授人以柄。

著名的《芙蓉樓送辛漸二首》作於王昌齡赴任江寧丞之日,這時他正遭謗議,送別至友遠行,當時悽切心情可想而知。臨別所囑,惟以玉壺冰心自明心跡。“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詩裏的南國煙雨和兀然傲立的孤峯,既是景語也是情語。王昌齡以忠節貞信作爲人生困境中的一種道德自信和超越力量,同時也表明,他對時代的公正並未失去信心。


不拘小節,反使他和個性不同的詩人兼容爲友

王昌齡前後結識了李白、岑參、高適、王之渙、王維、孟浩然等人,與他們郊遊、和詩、對酒,逍遙于山色湖光。不管是傲岸的李白,還是向佛的王維,幾乎都能與王昌齡一拍即合,互留送別酬贈之作。這些著名詩人之間的關係錯綜微妙,但王昌齡卻和每個人的關係都非常鐵桿,能夠和衆多個性不同的詩人兼容爲友,可見王昌齡是一個豁達豪放的人。《舊唐書》、《新唐書》都不約而同地給了他這四個字的評價“不護細行”,就是指他的不拘小節。也就是憑着“不護細行”這四個字,他再一次遭貶,由八品的江寧縣丞被貶爲九品的龍標縣尉。

被貶湖南龍標,李白爲他寫下《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相送:“楊花落儘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一個人的失意,成就了另一首千古傳頌的詩歌。

他的“冰心”,再等不到“鴻恩共待春江漲”

身無財物,惟有琴書伴隨,王昌齡在秋天僱船沿長江上行,經巴陵過洞庭到達武陵,又放舟順着沅水前往湘西龍標,山高水遠,前路迢迢。

在龍標,王昌齡生活清苦,他和隨從而來的老僕人沿路撿拾枯枝敗葉當做飯的柴燒。雖然自己不走運,但他洞悉民情,爲官清廉,爲政以寬,是個頗有政績的地方官。

揭祕詩人王昌齡的絕好人緣:朋友都是著名詩人 第2張

對王昌齡而言,在他貶謫生涯的後期,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現象,一方面是功業報君的信念絲毫未減,並且愈久愈堅執,一方面是虛無幻滅和世外長生的思想也同時變得越來越濃厚。

可惜他的濟世之志,他的冰心玉壺,再也等不到“鴻恩共待春江漲”,隨着唐玄宗的開元盛世零落成泥,什麼都成爲泡影。

後世熟悉他那些壯闊詩句,卻陌生於他的生命本身

天寶年間,安史亂起,兩京淪陷,玄宗避亂出逃,肅宗即位靈武后,大赦天下,此時,曾經爲“一時之秀”的王昌齡已經垂垂老矣。66歲的他兵荒馬亂裏選擇離開龍標,後人沒弄明白他準備去哪裏。但從結局看,他走向了自己的歸宿。在濠州,刺史閭丘曉如捏死只螞蟻般隨意處決了他的性命。

王昌齡含冤死後不久,閭丘曉因貽誤戰機之罪被河南節度史張鎬所殺。臨刑前,閭丘曉以年邁的雙親無人供養來求饒,被張鎬厲聲喝問:“王昌齡的雙親,又有誰來供養?”張鎬在歷史的那一刻稱職地擔當了一次正義的護法官,爲王昌齡報了冤仇。

但鳴冤昭雪又能怎樣呢?“秦時明月漢時關”和“一片冰心在玉壺”出自這同一個男人的手筆。後世如此熟悉他那些或壯闊、或明淨、或纏綿的詩句,又如此陌生於他的生命本身,只道他是正史裏無足重輕的尋常官吏,是盛世裏鬱郁不得志的才子,是亂世裏草芥般的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