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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時期,改變情勢的馬恩河會戰實質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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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關馬恩河戰沒的各種傳聞中,圍繞福煦部分的最包羅萬象,卻也最無實質內容。日前仍有許多人相信的一種說法是,福煦以反攻使整個戰事落幕,並且曾將普魯士禁衛師“趕進聖貢的沼澤地”。事實上,德軍是在福煦決定往更西方向進擊後,在未受干擾的情況下自行撤離的。較有可能的第二傳聞是,福煦可能因阻止德軍突破法軍中央部分而獲勝。即使這麼說,也不正確。因爲德軍這時候並未試圖作此突破。比洛這時候只是在進行他的新計劃一一將他的戰線調轉,以便面向西方。就在這個轉向過程中,比洛的左翼很自然碰上福煦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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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矛盾是,福煦曾不斷下令攻擊,他的部隊卻只守不攻。這個沒必要的拼命防守行爲,其實源於他自己不遵守命令。9月6日下午1時30分,福煦接獲霞飛發出的全體“向後轉”的著名命令。福煦做法卻與其他軍團不同。在霞飛命令下,他原本應掩護德斯佩雷軍團的攻擊行動。也就是,應守住聖貢沼澤地的南邊出口。但他卻集中主力,攻擊沼澤地的北邊,僅讓實力較弱的第十一軍前去鎮守沼澤地中,既寬且不防守的東區,其實,他的部隊經過連番艱苦的後撒,早已人困馬乏,攻勢沒支持多久即告終止,攻勢既失,他們也就無法守住沼澤地的南邊出口,於是福煦的主力繼續留置在這一側翼,德軍則像他們早先曾做過的動作一樣,走堤道迂迴沼澤地,7日,德軍在法軍炮轟下,展開對沼澤地東邊的攻擊,爲避開飽擊,破曉時分,德軍發起上刺刀衝鋒,福煦的右軍在奇襲下,立時大亂,迅即敗退。

所幸德軍並未急追,只俘獲少數令他們受苦的火炮。即使如此,福煦仍因情勢危殆而請求支援。德斯佩雷應允借出一個軍支援他的左翼,霞飛也派出一個軍去填補他右翼的缺口。9日,德軍在福煦輕微抵抗下,繼續攻擊福煦的右翼,並獲得新的進展,如此直到午後2時前,德軍接獲現今已衆所周知的,比洛的總撒退命令爲止。德軍是在未受干擾,甚至在敵軍全然不知的情形下悄然撤走。先前,福煦爲因應緊急狀況,曾從完整未損的左翼中抽調第四十二師前往他的右翼,不過,該師抵達現場時,只能向已在薄暮中遠通的敵人開幾炮。這與一般傳聞,福煦曾對突入戰線的德軍側翼,發動過決定性反攻的說法大相徑庭。另外還要補充的是,雖然比洛在軍團大掉頭的時候,暴露了他的側翼,福煦卻只想對德軍作正面反攻。是役中,福煦最爲人詬病之舉是,他捨棄對友軍的掩護而搶着主攻。

一戰時期,改變情勢的馬恩河會戰實質到底是什麼? 第2張

我們現在再回頭看具有決定性的西線戰事。我們仔細觀察位於德軍戰線後方的各指揮部,檢視他們漸漸搖擺不定的意見。這些意見最後竟促使德國撤軍。在後方盧森堡的統帥部,剛於8月30日從科布倫茨遷移過來。當時主要靠無線電與各軍團聯繫,輔以參謀軍官偶爾乘汽車的探訪。德軍此時並無常設的汽機車派車處,無線電訊則不僅常在加(密)碼與解碼之間“遺失”,而且會受到巴黎艾菲爾鐵塔的干擾。至於效忠1870年傳統的各軍團司令,爲了防止自己被上級牢牢控制,除了報喜之外,發給上層的訊息既少又慢,並常吹噓過頭。在9月7日至9日整個馬恩河會戰的關鍵時刻中,前線並沒有向上層拍發過任何有價值的報告;於是,遲至12日,毛奇竟完全不知克盧克的位置與狀況。不過,不明下屬單位的狀況,並不影響大局。因爲當時以陸軍大臣身份在盧森堡的法金漢,曾在5日的日記上這樣寫道:“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我們的參謀本部已經完全昏了頭。史裏芬的準則再也不管用了,毛奇當然也江郎才盡矣。”

其實,毛奇自己早就默認失敗,盧森堡統帥部的低迷氣氛,很清楚顯現在亨奇中校身上。9月8日,他以專使身份離開盧森堡,依序探訪位於凡爾登以西的五個軍團,準備全權協調撤退事宜,“如果後撤行動已經開始”。但他發現第五、四、三軍團司令部氣氛尚佳,即使他不敢完全確定。他繼續前行,並在8日晚與比洛一起過夜。在此,他發現氣氛就比較低迷了,使得他在第二天早離開時,至少有一點肯定,就是這個軍團的撤退命令應該快下達了。9日上午9時左右,空中觀測報告比洛,有6支敵軍縱隊(英軍五支,另一爲法軍騎兵)正接近馬恩河一英軍也就是這樣走進了缺口進口處。上午11時,比洛下令自己的軍團於下午1時撤退,並將自己的決定告知克盧克。

一戰時期,改變情勢的馬恩河會戰實質到底是什麼? 第3張

亨奇在路上因遇險阻而耽擱,直到晌午方纔抵達克盧克司令部。我們根據他的證詞,認爲這時他已發現這裏的撤退命令已下達。爲了確認這項命令有人向他說了撤退的方向是東北。但是克盧克的參謀長庫爾卻堅稱這些撤退命令的發出,只起因於一名部屬的錯誤。並且說,他只是依據英軍已在他左翼後方的情形,才發出左翼向後轉的命令。他又說,是亨奇有鑑於比洛的情勢,向他下達撤退命令的。亨奇如今已過世,自無法反駁他的說法。然而揆諸事實,該軍團撤退始於下午2時,其時,後撤的道路障礙已清除,而庫爾與克盧克都沒有向亨奇要求出示正式撤退命令。這點可證明亨奇的說法是正確的—一他們急着要撒退。後來庫爾確實承認,由於英軍與德斯佩雷的突破已迫在眉睫,使得撒退無法避免。由於英軍的進入,克盧克軍團必須向北撤,因此使缺口繼續開放着。

馬恩河戰役有許多意外狀況,其中最令人好奇的一次是,意外重現了標準拿破崙式作戰。所謂標準拿破崙式作戰,是指拿破崙數度實行過的作戰方式。卡蒙將軍與其他學者都認爲,這種作戰方式經常出現於拿破崙腦中。它的特性是,當前線情勢被你掌握時,馬上對敵軍某一側翼進行直接攻擊。這種攻擊,本身並不具決定性,但可製造決定性攻擊機會。譬如,敵軍因被圍而延伸戰線,其目的在於避開包圍,但也製造了實力不足的接縫。這接縫,正適合進行決定性攻擊。在馬恩河之役中,加列尼製造了這種戰線的延伸,英軍則剛好突破戰線上的接縫。聯軍完美地打了這麼一場仗,卻不自覺。

因此,我們可以清楚看到,英軍於5日的持續後撤,以及6、7日的緩進,在戰略上是非常重要的。他們在無意間所進行的退卻,一如拿破崙有意做的。如果英軍提早展現其“決定性”攻勢,“接縫”就不會因克盧克調走最後兩個軍而變弱。因爲即使這兩個軍要調走,比洛也會拖延到8日早上,另外,從莫努裏的攻勢在這兩個軍朝他前進時被阻來看,就足以證明莫努裏攻勢並不具決定性。

一戰時期,改變情勢的馬恩河會戰實質到底是什麼? 第4張

但是英軍在8、9,以及10日的持續緩進,卻不是拿破崙式戰法。而且後來證明這樣做完全失去變德軍後撤轉爲德軍慘敗的機會。並且從此開始了漫長的4年戰壕戰。聯軍無法乘勢追擊的部分原因,在於綿密河川所造成的障礙,但大部分原因則在於缺乏衝勁,以及錯誤的指揮。約翰·弗倫奇爵士對於前景似乎信心不足,尤其對於他的盟友行爲。結果,導致他踩剎車的機會多於踩油門。此外,他將絕大部分的騎兵放在他的右側,甚至後方,好像要與法國鄰軍連接,而不想作爲追擊的矛頭。事實上,騎兵要等到11日才真正發起追擊。德斯佩雷的前進,則更是謹慎:他的右翼與後面福煦的部隊合併在起;他的中央部分慢慢跟着比洛的後撤部隊,但沒真正趕上;他的左翼根本未在開敞的路上奮力前進。

然而,行進延宕的另一原因是與進擊的戰木運用有關。直到1918年大戰結束,行軍觀念始終受到舊式的,各種隊伍保持齊頭並進觀念的影響。所以當某一軍或師遇險阻暫停時,其友軍也只好歇腳。於是,聯軍錯失許多原可繞過敵軍因暫時抵抗所造成的側翼,維持進擊速度的機會。由於英軍與法軍錯過許多這種致勝機會,就要等1918年德軍運用這種所謂“自然法則”了。自然法則,就像水流一樣,它會走阻力最少的路,避開障礙,順勢而流;同時,隨後所激起的漩渦,把孤立的障礙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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